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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刘廷严突然抬起来，直视崇祯，他的眼眶布满了血丝，还有眼泪。

    他坚定道：“陛下，陕西百姓苦啊！”

    张晨心头一颤，表面却是镇定。

    “臣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，只是，臣下去之后，无颜得见那十万被活活饿死的百姓，臣枉读圣贤之书，臣不配做朝廷命官，臣已经将事实告诉陛下，望陛下能拯救商县百姓，臣死不足惜！”

    说完，他猛地磕头，发生砰的一声，前额都磕破了，但是他仿佛完全没有知觉。

    “刘廷严，分明是你自己偷粮食，你倒是栽赃到本官这里来了，无耻！陛下，这个人非常无耻！”

    崇祯目光落到骆养性身上，道：“教教王知县说实话。”

    骆养性已经非常熟悉皇帝的脾气了。

    什么教王知县说实话。

    分明就是先毒打一顿。

    王右平完全没有反应过来，锦衣卫已经扑上来，当场脑袋被摁在地上。

    “陛下！陛下，这是为何？”

    崇祯也不回答他的话，总之，锦衣卫先将他们毒打一顿。

    先是直接拿出铁骨朵（一种铁棒，头部有凸起来的），朝王右平的手上狠狠砸下去。

    顿时砸得王右平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，手骨都砸裂开了。

    第二次砸下去的时候，王右平像杀猪一样剧烈挣扎，但被摁压得死死的。

    孙员外、张员外和高员外在一边看得头皮发麻，全身发抖。

    崇祯才问话：“说，刘廷严说得是不是真的？”

    “陛下，冤枉啊！”

    “继续打，打到他说实话为止！”

    骆养性抽出笔刀，朝王右平的另一只手的手心扎去。

    “啊……我说我说，是真的，他说的是真的！”

    这时王右平已经意志力崩溃了，说话那都是本能了，连思考都没法思考了，只能哀嚎道：“陛下，饶命！陛下饶命！”

    一边的三个员外吓得直接跪在了地上，把头埋在长袖之间，瑟瑟发抖起来。

    崇祯深吸了一口气，道：“粮食都在何处，全部说出来。”

    “是是是！”

    接下来，几人详细交代了粮食的地方。

    “你们打算卖给西安府的谁？”

    “回禀陛下……是西安府的通判……”

    “还有呢？”

    “其他人臣……其他人臣就不知道了，陛下，臣该说的都说了，请陛下饶了臣，饶了臣……”

    “来人，将他们四人的人头挂在城墙上。”

    “是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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